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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-第三人稱視角--

 

周澤瑜知道要離開,馬上爲跟在後頭的女士開了門。湊崎紗夏馬上被他紳士的舉動惹的臉紅害羞,不敢對上他溫柔的黑眸,只好垂着腦袋瞪着地板走出病房。

 

餘光一直瞄到身旁的湊崎紗夏目光一寸都沒離開過地板,想找個話題聊起來,卻在這時風雨蘭的味道又撲鼻而來,一直翹起來的嘴角無神的掉下去,英氣的劍眉緊緊皺了起來,墨黑的眸也跟着下墜,傷感的看着地板。

 

一個害羞,一個悲傷,並肩而行的兩人絲毫沒有留意自己已經離開了醫院,路上兩人同時一句話都沒說過,卻不約而同的一起走回星辰。

 

「我送您去拿車!」湊崎紗夏的清亮的嗓音傳來,獨特的聲音一瞬就把周澤瑜黯然的感覺一下掃的一乾二淨,把他的心情燃亮,不快的嘴唇再起勾起,咧着嘴巴笑着答好。

 

看着他稚氣的笑臉,總有個感覺,眼前的周澤瑜年紀比自己小,而這個感覺令湊崎紗夏頓時對他產生好奇心。正想問出口,卻想到自己與他的地位懸殊,無力嘆氣,作罷。在她悶悶不樂地嘆氣同時,她沒發現已經到了周澤瑜的車位,身邊圍着陰沉低氣壓的她更加沒留意周澤瑜靠在車身看着自己。

 

或者,應該說是一絲不苟地研究着自己。不論是五官,還是她所佩戴的飾物及衣服,周澤瑜都認真參詳過一遍。

 

「阿紗?」周澤瑜凝視她空洞的雙眼,想起她的外號,試探性的用此呼喊她。不出所料,湊崎紗夏的靈魂回來了,她晃晃腦袋,眨眨眼,才醒覺自己的失態,正要道歉,就被周澤瑜打斷:「別想道歉!」

 

湊崎紗夏荒亂的眸迎上周澤瑜放軟了的眸,被他柔情似水的目光撫平了自己心中的萬慮。此刻,她看到他第一次露出比以往不同的眼神,那是一個溫暖的笑容,眼神間透出如海邊涼快清新的風一樣令人舒適放鬆的氣色,感覺這個笑容沒有階級之分,只是朋友間友好無害的微笑,這個如太陽般熱情卻不燙人的笑容暖透心房,注滿安全感。

 

「既然我都叫你『阿紗』了,要不你都叫我『阿瑜』?」周澤瑜笑說,微微低着頭仔細觀察她的反應跟表情。

 

沒錯,周澤瑜正在破冰。

 

湊崎紗夏的反應令他感有點不安,因爲她又開始咬手指頭,從第一天認識後他就知道每當她感到有壓力或憂慮時,她就會情不自禁的咬手指減壓。不僅如此,她的視線飄忽不定,時而停在地板,時而留在他身後的勞斯萊斯上,就是不肯跟自己對上眼。

 

「我們不是朋友麼?」周澤瑜關切的按下頭,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到她充斥着惶恐的眸。

 

「是,但是我跟你是不同——」咬着指頭的力度顯然加大,指頭明顯變得更加雪白。

 

「哪有朋友會用先生小姐互相稱呼啊?」又是身份地位作梗!周澤瑜懷着不悅地打斷,緊握湊崎紗夏的手腕不讓她再啃手指。雖然心裏是一片苦悶,但還是勾起會令她安心放鬆的微笑。「阿紗,面對着我不用有任何顧忌。」他用力深呼吸,以堅定的語氣告訴她:「你是你,不用跟其他人比較!你不但善解人意又聰明,漂亮得來卻又像隻笨笨的柴犬,跟充滿威嚴與氣魄的我做朋友可以平衡一下你呆萌的一面。」

 

柴犬?聽到此,湊崎紗夏揚起嘴角,笑容重新掛在小小的臉上。

 

眼看湊崎紗夏的佈滿陰霾的心情放晴起來,自己也很自然的被她感染而變得輕鬆,半開着玩笑的說:「你要知道,我可是沒什麼知心好友喔,所以你要不要當我這個邊緣人的朋友呢?」

 

眉開眼笑,俗語有云恭敬不如從命,湊崎紗夏也不再推遲:「好,我明白了,阿瑜。」聽到她這樣喊自己,周澤瑜無疑是很開心的,滿足地打開車門走進車廂。湊崎紗夏看着他發動引擎,他突然搖下車窗,道:「明天晚上的慈善晚會,我會來的,可是你能不能看到我本人就要靠你的眼力了。今天和你一起很愉快,我們明天見,阿紗。」

 

「再、再見。」湊崎紗夏沒想到他會出席這種公開場合,周澤瑜一直都沒親身來過,通常只是叫Lucas代勞,可是他這次怎麼會願意在公開場合露面呢?等他的勞斯萊斯開遠後,她疑惑的從包包掏出手機,找出備忘錄,一看才記起.......

 

明天的慈善晚會是個面具舞會。

 

『可是你能不能看到我本人就要靠你的眼力了。』

 

「可是你能不能看到我本人就要靠你的眼力了。」她重複了一遍,對明天的舞會突然異常期待:「我一定會找到你的。」

 

「我想跟他跳舞!我要跟他跳舞!」越想越興奮的湊崎紗夏雀躍地手舞足蹈起來,先是在原地蹦蹦跳跳,後來更獨個兒跳起舞來。你問她此刻幻想中的舞伴是誰?還要問嗎?當然是周澤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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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醫院那邊,孫一婷在跟某個人通電話。

 

「小南啊!今天我老闆來看我了!還有個長髮帥哥喔!」孫一婷坐在牀邊,雙腳在空中搖擺,速度忽快忽慢,在充滿風雨花淡淡香氣的空氣中畫出凌亂的弧度,不難看出那位祕書的好心情,她手持電話,上揚30多度的笑容沒一刻減少過。

 

靈機一觸,她跟電話另一頭說等等,然後艱難地移動被繃帶團團包圍的手指,腫脹的指尖打開相簿,把一張相片傳給名井南。

 

重新把電話拉到耳邊,元氣滿滿的說:「給你看,這就是那個帥哥,我趁他要離開時拍下來的。」

 

名井南打開照片,一怔,整個人凍住了。

 

那飄逸的紫色長髮,那修長高大的身體,還有那雙胸有成竹、透出傲氣的黑眸......那熟悉的身影,不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周澤瑜嗎?

 

「周澤瑜?」孫一婷隱約聽到名井南的喃喃自語,不解地問。周澤瑜?不就是傳說中管理奧伯龍的總裁嗎?鼎鼎大名的他,誰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,她自己也是只聽過他的名字,周澤瑜是名符其實的神祕人。

 

可是小南的語氣好像她認識他似的,甚至好像很震驚,她可以想象到小南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。愣了一愣,孫一婷猶豫地拿下手機凝視着那張相片,該不會那個人就是周澤瑜?

 

想起小南之前說過她與一個姓周的男子訂婚了,而今天跟着阿紗來探望自己的男子也是姓周的。

 

天下有那麼巧的事嗎?

 

阿紗和周澤瑜一起來看我......而且她還喜歡上別人的未婚夫了。

 

「小南,我明天再打給你!」衝口而出,沒等對方回話,便按下結束對話的按鈕,一手把手機丟到牀邊的茶几上,一手拉高被子躲了進去,像個缺乏安全感的嬰兒一樣蜷縮成一團。面對着自己上司喜歡上朋友的未婚夫這件事,她是覺得無限心煩的,無疑朋友和上司都是重要的人,尤其一邊是親如閨蜜的朋友小南,一邊是對自己有恩的阿紗。

 

她強顏歡笑,無奈的想起下午她才祝福過阿紗可以成功攻略到周澤瑜。

 

現在,該怎麼辦?

 

-----DAY THREE 第三天-----

 

傍晚,周澤瑜特地早點下班給名井南爲自己整理衣裝。

 

女子踮起腳才勉強能整理到男子頭髮,幼細的手在他的紫髮上塗上定型液。貼心的他察覺她的不便,稍微拉高褲襠單膝跪了在地上,女子揚起嘴角露出清新的笑容,展開手臂把他的頭輕輕抱住,埋進她柔軟平坦的肚子裏。

 

笑而不語,她繼續在他頭上做造型,手掌抓了一把定髮泥,揉了揉,然後把他深紫色的劉海一次過梳到腦後。瞥了一眼他及腰的長髮,她找來一條深紅色的緞帶,在髮尾綁了個不鬆不緊的大蝴蝶結。

 

髮型完成後,他站起來好讓她可以整理自己的晚裝,注視她在自己寬大的胸膛上遊走的小手,他笑着問:「我穿的好看嗎?」他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有失儀態,雖然他們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,可是還會有人可能會認出他,特別是湊崎紗夏。

 

他承認自己對湊崎紗夏抱有好感,在他第一眼見到她時,他就覺得這個女子比其它女子是不同的:她能看穿自己,也能看出奧伯龍對自己有非凡的意義。對着她,總是會很自然的揚起微笑,不是公式化的笑容,而是真誠發自內心的笑容,他覺得自己的心被她偷走了。

 

名井南雖然也給他舒服的感覺,可是他覺得她太寧靜,他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她,可是太過安靜他不能知道她在想什麼,相處了三年,卻沒見過她表現出任何負面情緒,難道她都偷偷地傷心嗎?但是愛情不就是要互相分享嗎?是自己時常工作到晚,冷落了她嗎?她不相信自己嗎?

 

可是仔細想想,他認爲,他們這個關係,談不上愛情。

 

那時候,周澤瑜的爸爸爲了能爲他提供更好的環境,要他與以前大公司老闆的女兒名井南訂婚。之後,得到名井南父親的幫助,奧伯龍得以穩步發展,兩年後,名井爸爸過身,周澤瑜救了在倒閉邊緣的名井家公司,並趁機把它納入奧伯龍旗下的子公司,同時讓名井南回家過好日子,什麼都沒有叫她做,只是叫她每天煮飯給他吃,照顧自己,直到現在亦如是。

 

平淡到如一潭白開水的生活,令他很滿足,因爲他可以無憂無慮的工作,回家可以有飯吃,也可以安心睡覺。相反,由於他常常早出晚歸,她起牀,他已經不在身邊了;她睡覺,他也不在身邊。相處時間少之有少,使她的安全感低如谷底,有時候她會懷疑他是不是有外遇了,想要請個私家偵探查一查,或是與朋友傾訴一下,但是礙於他不可告人的身份,這個念頭總是會落空。

 

這就是所謂的差距吧,一個滿足,一個卻失望。

 

「好看。」名井南笑着說,享受她可以觸碰周澤瑜的時光——停在他結實的肩膀上的雙手沒有要抽走的意思,看到他的深色領帶有點鬆,便動手把它用好。再次檢查一下沒有不妥後,她鬆開手,滿意的凝視他:「搞定!」

 

「謝謝小南,那麼我要走了。」周澤瑜拿起放在公事包上的白色面具,朝她微微一笑後轉身離開。大門『喀』一聲的關上,名井南的笑容應聲掉下來,她不解,爲什麼剛剛他的笑容和以前那麼不同,那是個比以前更加客氣、更加疏遠的微笑。

 

「唉。」這感覺真不好受。

 

心裏真的很想找人聊聊天,她打開手機通訊錄,看到個名字,突然滿面春風,按了下去......

 

**文庫已空,現在開始會不定期更文科科**

***其實啊數字三的抉擇的數字三,就是3天3年——澤瑜和紗夏認識了3天及澤瑜和南認識了3年的區別。*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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